2月6日除夕之夜,章子怡在中央电视台2008年春节联欢晚会上为全球华人献歌《天女散花》。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多年来一直被誉为全球收视人数最高的电视综艺节目,是全球华人欢度中国农历新年除夕夜的另一道年夜文化盛宴。 中新社发 杨可佳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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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日除夕之夜,章子怡在中央电视台2008年春节联欢晚会上为全球华人献歌《天女散花》。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多年来一直被誉为全球收视人数最高的电视综艺节目,是全球华人欢度中国农历新年除夕夜的另一道年夜文化盛宴。 中新社发 杨可佳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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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网2月12日电 中国观众为何总是对央视春节联欢晚会寄予厚望却又颇多责难?香港《文汇报》今天刊出凤凰卫视评论员邱震海博士的文章《春晚的成熟还是国人的成熟?》,对此现象进行分析。文章认为,春晚的成熟和国人内心的成熟,其实是两个并行不悖的过程。如何还春晚以春晚的本来面目,是春晚节目组和国人需要共同努力的目标。
文章转载如下——
零八年春节在中国各地的冰天雪地中开始,中国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也在观众和网友的众说纷纭甚至责难、痛骂中结束。多少年了,央视的春晚节目中承受着来自全国观众的厚望与压力,也在全国观众越来越挑剔的口味中艰难地坚持着,几乎到了勉为其难的地步。
中国人的盛典和共同空间?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除夕之夜观看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成为亿万中国人在吃年夜饭之余的一种集体观赏和消费行为。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央视的春节晚会,几乎承担了西方具有宗教色彩般的盛典的功能。对经济刚刚起步、社会刚刚转型,电视机刚刚进入家庭,而个人的观念和行为又处于彷徨和适应期的中国人来说,春节联欢晚会就像维系十几亿人口的一种奇特现象延续了下来。无论有多少人对此不满,也无论有多少学者指责其将中国春节文化“工具化、舞台化和政治功能化”,相当部分的中国人还是愿意在除夕之夜守在这一晚会前,希望这台晚会给自己带来除夕之夜的快乐。
从这个意义上说,央视的春晚已经成为中国人一年一度的共同盛典乃至透过大气波得以连接的共同空间,一如西方的新年音乐会和每周的教堂礼拜,虽然其间并没有多少宗教的色彩。从一个经济发展和社会开放处于起步阶段的东方民族来说,这一共同的消费习惯本身无可厚非。至于某些学者认为春晚改变了中国传统春节的内涵,其理由多少有些牵强。当然,春晚如何适当减少政治说教的成分,以更多的文化内涵替代歌功颂德,确实也是题中之义。
责难春晚:内心的依赖和不自由?
但笔者在此想特意指出的是,为什么国人会对央视的春晚寄予如此厚望?多年来国人对春晚为什么又如此责难?其间除了作为起步阶段东方民族人们的共同观赏行为之外,还与国人内心对某些外在因素的依赖和内心的不自由有一定关联。实际上,当人们将除夕之夜的快乐寄托在央视的春晚节目上时,其实是折射了国人内心世界对某些因素的依赖情绪—这些因素可以是除夕之夜的春晚,也可以是团体和权力带来的安全感—其本质则是国人内心世界的不自由。
十九世纪的中国文化名人辜鸿铭曾写过一本题为《中国人的精神》的书,认为中国人的性格和中国文明具有三大特征,即深沉、博大和淳朴(deep, broad and simple),中国人乃用心灵去感受世界,因而过着一种心灵的生活、一种像孩子一样的生活,以致他们在生活方式的许多方面,竟是那样的简单和淳朴。辜鸿铭认为,有鉴于此,中国人虽然灵敏,但却缺少精确性,真正的中国人就是有着赤子之心和成年人的智慧;因此,当西方人在日本居住久了,往往会厌烦日本,而在中国居住久了,则会越发喜欢中国。
其实,辜鸿铭所说的心灵的生活,就是中国民族性格中的感性一面;而正是感性的一面,使得中国的国民性格显得可爱而缺乏理性思维的传统。再加上包括中国在内的东方文化中长期缺乏对个人内心自由和独立的引导,尤其是这一传统适逢经济发展和社会转型的起步阶段,因此就导致国人在寻找个人价值取向的过程中,习惯性地依赖于某些外在因素,并以此作为依托。
崛起期:如何不再仅仅感性?
因此,春晚的成熟和国人内心的成熟,其实是两个并行不悖的过程。如何还春晚以春晚的本来面目,恐怕是春晚节目组和国人需要共同努力的目标:从春晚节目组而言,众口难调固然是事实,但适当减少赤裸裸的说教则是题中之义;而从国人心态来说,春晚应只是除夕之夜众多满足个人需求的形式之一,完全不必过分看重。
更重要的是,心灵的生活(辜鸿铭语)和感性使中国的国民性格充满淳朴与可爱,但对于一个处于所谓崛起期的民族来说,仅仅的感性显然已经不够;保持东方文化集体行为模式的同时,扩展公民的内心独立和自由,也是在经济发展和社会多元过程中,每个个体应该注意的环节。(邱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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