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穷尽所有气力、在法国尼斯的一家小旅馆里写完报道,环法大赛那边又传来了法国科菲迪斯车队意大利籍车手莫雷尼药检结果呈阳性的消息。世界肮脏至此,我只能在心里痛骂一声:你们这帮该遭千刀万剐的骗子!
大约在三年前,我写过一篇《发条男人》的评论,谈的是一群在两个轮子上周而复始做圆周运动的疯子。如果时光可以倒转,我宁愿退回那些稿费,让报社老总收回他当年的赞美,因为在今天,我更愿意躺在一条印有巴萨队徽的床单上,身上盖一条巴萨的浴巾,而不是为一帮欺世盗名的环法骗子感天动地。
在环法路过的每一个乡村和城市,依然有大批疯狂的车迷在做着我过去干过的事情,他们眼中的那种喜悦神情,就像前英格兰国家队主帅埃里克森发现了一个靓妹。但在今年的阿尔卑斯和比利牛斯山上,我再也没有见到牛羊猪和车手赛跑的场景。是它们事先看出了征兆,还是车迷的智商达不到它们的高度?
从移不动到中国移动,从联不通到中国联通,电信工人用了十几年的艰辛努力,才让手机上的信号从一格跳到六格,而经营了百年的环法老店,却在兴奋剂的丑闻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当阿姆斯特朗、兰迪斯、乌尔里希、维诺库罗夫、潘塔尼、巴索、里斯这样的顶级车手接二连三地掉进药罐子,许多人都开始怀疑,过去20年的环法历史上,是否真的存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冠军?有谁不是药罐里泡出来的英雄?
当德国富尔达市的市长迈内克为查出服用兴奋剂的家乡车手辛克维茨发出“我们曾经为他如此骄傲”的长长叹息,当瑞士发行量最大的《每日导报》决定停止对环法赛事本身的所有新闻报道,当德国ARD和ZDF电视台提前中止本届环法赛事的直播,不知道那些将兴奋剂当干粮的环法明星们是否已经意识到,他们的行径已经将这项赛事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百年的环法已经变成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所以不要再去轻信那些誓言,因为在商业利益的驱使下,从车队到车手,良心和忠诚都不再重要。对于他们而言,兴奋剂和反兴奋剂,关键是看谁跑在前头。
齐秦在他《爱情宣言》这样唱道:我相信婴儿的眼睛,我不信说谎的心。如果你以为这个世界还像30年前那样单纯,既可以去看看很多女运动员的喉结和胡须,也可以去查查格里菲斯•乔依娜是怎么死的。
请珍藏好你的每一滴眼泪,虽然它和海水一样咸,不能解渴,但终究还是我们的情感。(孙文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