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的黄某从东北来北京后,一直没找到工作。8月16日他在北京西直门附近公交车站牌上看到一则招聘私人伴游广告,上称“私人伴游,月薪1至4万……”黄某便按照广告上电话与对方联系。一名自称王小姐的女子接听电话后,要求黄某在某星级饭店大厅进行面试。
当天下午2时许,黄某来到饭店大厅后,用电话与王小姐联系,对方让他在大厅站5分钟,称可从监控探头中看到黄某。5分钟后,王小姐来电说,“你的面试已经被通过,要缴纳服装费600元,上班一周后如数退还。”8月17日,黄某按照王小姐提供的地址,到某银行内将600元现金汇入户名周某的账号中;颇吃俅斡胪跣〗懔,被要求交体检费2400元。此后,黄某分数次给“王小姐”汇去近5000元,直到身无分文还被要求汇钱。9月7日他终于醒悟过来,遂向北京朝阳警方报案。
警方通过对此前发生的13起同类案件串并分析推断:此种招工诈骗,是继短信诈骗之后的一种变种诈骗行为。警方发现被骗事主汇入的钱款很快被一名女子在江西南昌的ATM机上取空。10月17日,侦查员在南昌、武汉两市将涉嫌诈骗的女嫌疑人许某、胡某、郑某、汤某、熊某等人及在北京的男助手柏某抓获。
据警方介绍,落网的6名女嫌疑人彼此都是亲戚,多是堂姐妹、姑嫂、母女及弟弟女友关系,在南昌、武汉下分三个分支,是一个罕见的特大家族式诈骗团伙。其中郑某是最早涉足招工诈骗的嫌疑人。她交待因为躲避计划生育在广州打工,听说有利用招工名义挣钱的“生意”,便花了200元钱买了一部二手手机,试探着干起这个“买卖”。此后她把女儿汤某拉下水,又先后把“生意经”传给了妯娌许某、弟弟女友熊某。
许某是武汉某大学毕业生,她学会嫂子郑某传授的诈骗术后,又利用自己的学识和聪明,把骗术编织得更加完美,成为团伙中的核心人物。她把自己的亲弟弟拉上贼船,发展成团伙的另一分支。许某从事诈骗不到两年,已经还清买房的贷款,还交给娘家20万元。
许某还编写了一册遇到各种情况如何行骗的诈骗台词脚本,把脚本发到每个团伙成员手中,要求他们在行骗时按照脚本念台词。按照台词脚本,诈骗分为6个步骤,按照先后顺序收取报名费、体检费、红包费、培训费等等,往往骗局进行到第四步,被骗事主就都有所察觉了。
此后,郑某带领汤某、熊某,许某带领亲戚田某等人在江西南昌分别进行电话诈骗,而许某弟弟及妻子胡某等人在湖北武汉进行诈骗。所有这些他们都是通过打长途电话完成的。
在北京落网的同伙柏某最初也是被许某骗过的事主,他在北京看了高薪招聘男公关的小广告,按照对方要求,从银行先后汇去了1500元,结果发现上当。但机灵的柏某不甘心这样被骗,他给“王小姐”许某打去电话,主动要求加入她们的团伙。
虽然柏某与“王小姐”从未谋面,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但是这项新“工作”使他尝到了甜头。他不断按照王小姐电话中提供的密码,到指定的北京各大超市的储物柜中取走存放在那里的广告,将广告张贴在三环路沿线的车站站牌上。每干一单就可获得50元的现金收入,后来增加到100元。柏某还负责打探各个高档酒店的大堂布局,然后打电话告诉“王小姐”。经过4个月的“不懈努力”,柏某不仅捞回了被骗的1500元,还获利9000余元。
经审讯,嫌疑人交待在全国各地共作案几百起,钱到账后立即用银行卡数次提现取走,其中多数被骗者分布在北京、青岛等大城市。侦查员通过查询发现,嫌疑人所用的其中一个北京开立的账户,从2005年1月1日开始银行账号中从北京、青岛等地共存入现金408笔,金额高达36.674万元。
警方分析,该团伙是利用事主急于找到工作的心理实施诈骗,多在城市中人口流动较密集地区的公交车站附近,张贴招聘公关、私人伴游、异性服务等广告。广告中最为诱人的条件是保底工资4.5万,且可办理一张能透支3个月工资十几万元的银行卡。经过调查,警方已核实北京发生的案件15起,其中大多数受害人都是男性,有的还是学生。(来源:北京晚报;作者:王蔷)